留下芬芳在人间
昨天(2月17日),院办丁主任在电话里告诉我“樊凡老师走了”。我的心顿时涌出了一丝不安,可我不愿往那个方面去想,“你说的走……?”我又追问一句。
樊凡老师是新闻学院里我最敬重的人,虽然我们两人没有一起共过事(我调去时他已退休),但我对他一点也不感到陌生。“有些人相见了一次就好像相处了一辈子;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结果就像陌生人”!我觉得这两句话用来比喻樊凡老师最合适。
我与樊凡老师“相识”在院里的花名册上。1998年我调到新闻学院后,负责组织与人事这块工作,在全院花名册上看到了一位党龄和我的年龄相同的退休老师叫樊凡,虽未见其人,但在那个时候我就对他有了一份敬重之心!樊凡老师是一位真正退而不休的人,直到我都退了休他还在学校担任着教学督导的工作。我看过他写的听课记录,也听他讲过督导后的感受,忧思教育的那份责任和“老骥伏枥”的赤诚之心油然可见。
得知樊凡老师去世的消息后,我回家立即告诉了老伴儿。他不加思索地和我说,樊老师我知道,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,但在沙洋分校时(上个世纪七十年代)就知道他写了篇散文叫《珞珈之春》,如今这篇散文恐怕快有五十个年头了。听后我无限感慨,尽管我没有读过这篇散文,但是却能透过《珞珈之春》这四个字,看到樊凡老师爱校如爱家的拳拳之心!他不仅德高望重,而且才学兼备,他的学问与人品、责任与情怀,渗透在了点点滴滴之中。无论用什么样的词汇去褒奖他,樊凡老师都受之无愧。
单波老师在第一时间写的纪念文章我看过了,他与樊凡老师的师生之情跃然纸上,真是严师出高徒!终身的提携,折射出了老一辈知识分子的人格与品质。
在网上我还看到学生们对樊凡老师有着这样的评价:他是一位非常和蔼可亲的老师,是一位敢说真话对工作非常负责任的教授;和蔼可亲、平易近人是我对樊凡老师的第一印象,他的年纪大可以做我们的爷爷,我们在私下里都叫他樊爷爷;他的学问如同他所经历的人生一样丰富,喜欢听他讲的课,喜欢老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,这种魅力是他历年人生知识的积淀……
学生们的这些评价应证了我对樊凡老师的一点“肤浅认识”,之所以觉得肤浅,是因为我和樊凡老师的接触实在是太有限了。我们或是邂逅在院办公室的走廊、或是路遇在校园的马路、或是在组织老同志春游的途中……充其量只能算是偶然相遇。尽管如此,在有限的机会里,我最爱追问樊凡老师的却是这个问题:是什么动力促使你终身追逐学问?因为在我的耳闻目睹中,樊凡老师就像那台理论上不可能实现的“永动机”,只需与他三言两语,就能感到他的脑子一刻也没闲过,他的腿一刻也没停过,始终都在思考和研究新领域、新问题。面对我的每次追问,樊凡老师总是带着他常有的微笑,轻描淡写地对我说:“习惯了”。如果说这三个字以前我还没有真正读懂,那么就在昨天,我去樊凡老师家为他吊唁时看到了什么?是一个与现代家庭格格不入的家以及那些极简的陈设。我震撼了!明白了!对物质的“无所追求”与对知识的“无懈追求”,这就是樊凡老师,一个真正的知识分子的最高理想境界!
樊凡老师的学问可谓等身之高,但他从不居高临下、盛气凌人!不论是他麾下的弟子还是我们这些普通的工作人员,他都是言谈亲切、面带微笑的与之交流。在我心中,樊凡老师是个大写的好人,是名副其实的知识分子。因为他能用文学的语言阐述生涩的理论,并能用自己的人生诠释生命的意义。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樊凡老师离去的现实,因为他那张慈祥、微笑的脸,早已深深刻在了我的脑海中。看到灵堂里的那张遗像,我忽然觉得,这正是永生在我心中的樊凡老师!他没有走,那永恒的微笑,定格了他开朗、宽容、自信、从容的人格魅力!
愿樊凡老师一路走好!
晚辈刘晓林
2017.2.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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