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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园新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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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-11-15

贵州:挂职团干在山村重建团支部

本新闻来自:《中国青年报》

本报记者白皓 《 中国青年报 》( 2011年11月12日   01 版)

过去的6个月,吴奇凌一直在思考一个“冷门”的问题——山村团组织重建。

在这位武汉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的团委书记、贵州省凤冈县挂职团县委副书记眼中,“这个‘冷门’问题非常重要。”对这个问题的思考,源自他今年3月刚到挂职地时的一次系统调研:全县共有9个镇、5个乡,包含69个村和17个社区,所有村和社区都没有村级团组织,在随机抽样调查的13个村中,有3个村的团组织消失于1983年,4个村的团组织消失于1984年,6个村的团组织消失于1985年。而凤冈县的实际情况是,全县总人口数约为43万,其中青年有7.1万余人,农村青年人口为5.05万余人,占据青年总人口数的71.1%。“绝大多数青年在农村,村里的团组织却没了。这些团支部为什么会消失?”

村里还需不需要团组织?

通过走访,吴奇凌了解到,随着经济发展,村级团组织因为工作方式陈旧逐渐被淘汰,各村民议事组成员也没有包含代表农村青年的议事成员,这让农村青年与团组织渐渐疏远。

但这样简单的结论不能让吴奇凌满足,为了进一步发现问题,他把行李搬进了距县城一个半小时车程的红安村,一住就是两个月。

红安村属于贫困村,有青年553人,村里在家的青年有337人,几乎都在务农,主要种植烟叶。镇上对这些青年的评价是“个性太强、不易管理”。吴奇凌在和村里青年的聊天中得知,他们几乎都是离开学校后,就再也没想到过团组织,也都不知道团组织能在农村做什么。

而现实却是,村里的青年急需得到帮助:一是水泥路、水窖等基础设施需要建设;二是种植烟叶难以抵御自然灾害、劳动强度大、收入低,调整产业结构、寻找增加收入的项目,是每个青年最迫切的愿望。

“这不正体现出村级团组织存在的必要吗?”

吴奇凌认为,在村党支部的带领下,建立一个团组织,让村里的团组织来发动青年,一方面投入基础设施建设,另一方面整合团县委资源调整农业产业结构,是个可行的路子。

他找到红安村党支部书记陶跃明,商量在村里建一个团支部,几次彻夜长谈后,陶跃明答应支持吴奇凌的想法,但补充了一条:“一切以村里老百姓的意见为准。”

团组织就是挖沟沟做好事的组织”

很快,吴奇凌找到村里的青年龚德平。这个今年刚满30岁的青年人,承担了村里的人口普查任务,他的手机里存着全村700多户人家的联系方式。龚德平给村里100多个青年打了电话,通知大家到村委会来开个团员大会,每当对方在电话里质疑“团组织能干啥”时,他的回答总是“电话里说不清楚,过来开会就知道了。”

按照约定时间,接到电话的青年团员超过90%来到了村委会,吴奇凌心里清楚,这一次大家不是冲着自己的想法来的,而是看着龚德平的面子,“我手里有了实在的东西,下次大家肯定就会冲着团组织来了。”

吴奇凌手里“实在的东西”,是他联系北京碧生源控股有限公司捐助10万元,给村里援建的一口水窖。这口水窖可以解决村小学260余名师生的饮水问题,同时还能让300余名村民摆脱世世代代挑水喝的命运。

听到有实实在在的项目,村里青年的积极性高了起来。这次团员大会共推选了36名团员代表,覆盖全部25个村民组,这批人成了红安村重建团组织的骨干力量。团员大会后5天,“共青水工程”青年突击队成立,吴奇凌扛着锄头,带领近20名骨干青年投工投劳,从300米外的水源点开始,挖出一条饮水沟渠。

村民邓忠梅主动承担起给干活青年做饭的任务,在她眼里,“团组织就是挖沟沟做好事的组织”

仅仅33天时间,这口原计划施工两个月的水窖顺利竣工,竣工仪式上,3名优秀青年团员受到团县委表彰。

37岁的余海捧着“共青水工程青年突击队先进个人”的奖状一路冲回家里,妻子和孩子高兴得像过年一样。“上一次的奖状,好像还是小学二年级。”余海说,现在干劲儿更足了,只要一说是做团组织的事,家里人都特别支持。

用同样的方式,吴奇凌自己拿出5000元积蓄,发动青年团员为旱灾严重的村,修建了4个共青水窖,解决了该村4个村民组1000余人的饮水难问题。

“从质疑到抢着加入‘挖沟沟做好事的组织’,红安村团组织的第一步看来走对了。”吴奇凌笑道。

什么是山村团支部优劣的评价标准

随着红安村团支部活动载体越来越丰富,吴奇凌开始思考山村团支部优劣的评价标准。在他看来,村团干部在文化、理论、政策理解方面相对较弱,需要提出团干部易于操作,青年便于理解的工作理念和内容。制定的评价标准要“符合村里实际,有村里的特色。”

吴奇凌认为:“学、传、帮、树、联”5个字,是村团支部优劣的评价标准。

他说,“学”的实质是团干部政治、政策学习和实用技术学习;“传”的实质是团干部主动传播新理念和新政策,同时做好团组织工作的传接;“帮”的实质是团组织要主动帮助青年,营造互帮互助的氛围;“树”的实质是团组织在工作中树立出青年典型,同时树立在青年中的威信;“联”的实质是团组织主动组织村民内部联系,同时整合村外的资源为村里发展服务。

他进一步解释说:“学”的深入与否、“传”的效果好坏、“帮”的主动程度、“树”的威信高低、“联”的影响大小,决定了山村团支部的优劣。

“一个人就是一面旗帜,青年骨干能真心实意干事,团支部就错不了。”凤冈县委副书记蔡珑宾表示,村级团支部成为山村矛盾化解、促进和谐农村建设的载体,“用青年人乐于接受的方式发动青年,团建成了党建中的一张特色名片。”

蔡珑宾感慨,自己也没想到村里的团支部能改变农村青年“单打独斗”的发展方式,“这不仅是有个组织那么简单,还能培育一代人啊!”

目前,凤冈县已经着手在全县86个村(社区)推广建设“学传帮树联”村级团支部。在牵头为凤冈县招商引资15亿元,引进生物质发电厂、有机肥加工厂后,吴奇凌准备再次回到红安村,寻找团支部能围绕这两个项目做哪些文章,继续探索山村团组织重建的模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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